可能性很低。
首先,你要明白CentOS的歷史。CentOS就是“Redhat刪除商標版”。因為GNU/Linux大部分軟件是GNU協議的,所以Redhat不擁有這些軟件的版權,而且必須提供源代碼。所以Redhat收費是另兩個東西:商標權和服務協議。
所以就有人取巧直接買了一個Redhat回去,然后把商標刪除,不要服務協議,就有了CentOS。Redhat不能告它,因為人家不違法。Redhat也不敢取締它,因為取締了一個,就會出來另一個。所以最終Redhat用了一個折中的方法:收購它,但不取締它,同時讓它和Redhat產生一些輕微的差別,吊住用戶的慣性,同時,讓用戶更愿意用Redhat。
可能這么多年過去了,Redhat商業上覺得自己比較穩了,又開始要進一步閹割CentOS了。這時就會產生新的CentOS。但這肯定不會是Oracle Linux,因為Oracle Linux最初也是Redhat的去除商標版,是Oracle賣給那些不想給Redhat Subscriber費用的用戶Oracle數據庫時做的版本。但要有競爭力,他們不得不加大團隊,增加功能。所以它變成了一個Redhat的rebase分支,而且它也開始收那份它提供的服務費了,這個CentOS的作用已經不同了。
所以,未來有可能取代CentOS的肯定是另一個Redhat刪除商標版本,而不可能是Oracle Linux。我個人更希望是我們中國控制的openEuler,但這要時間,要我們整個中國的Linux社區的有心人多起來,而不是簡單為自己公司(學校)奔忙拿些短期利益的投機者。
首先,GNU/Linux的生態本來就是個共享的策略。有人開發gcc,有人開發Linux Kernel,有人開發gnome,大家是希望同享一套源代碼,讓每個人的起點都可以低一點,然后抱團,一起進步。所以,基本上每個人都在其他人的基礎上工作的。比如Redhat,就是在Linux,Gcc這些軟件的基礎上工作的,但Redhat提供了自己的貢獻,比如用于打包的工具rpm,內核的virtio,vfio,都是Redhat的獨立貢獻,其他人會在Redhat的基礎上也輸出自己的貢獻,比如整個Science Linux就是在Redhat的基礎上建立的,但它也提供了自己的貢獻,因為它根據科學計算的需要,重新選擇了包,重新設計了自己的交付節奏等等。
說起來CentOS也提供了自己的貢獻:它為不想給Redhat交錢的客戶刪除了Redhat的商標。這句話說起來好像很流氓,但這是正常的規則。也沒見你BAT大義凜然不用人家對不?你要說CentOS不對,你Redhat也別用GNU軟件啊。
所以,這不是個道德問題,這是個策略問題。有人不服氣,可以自己做一個CentOS,看看自己能否活下去,能否找到那么多的客戶。我們這個問題,只是就是論事,談Oracle Linux能不能取代CentOS,不是跟你談道德。
而OpenEuler的情況是這樣的:它的一開始的基礎就是CentOS,原因是它是用于支持國內很多市場的,而國內市場都在用CentOS,而華為要賣鯤鵬解決方案,所以就用CentOS為基礎來搭建自己的解決方案,但CentOS支持ARM平臺很慢,相對其他發行版的支持速度比很落后。所以其實openEuler在原來支持x86的基礎上,增加了很多對ARM平臺的支持。然后華為把它貢獻出來,作為其他很多國產操作系統的基礎。這樣openEuler可以做很多所有人都需要的基礎特性,而讓其他國產操作系統集中精力搞定具體的市場問題。所以openEuler社區現在是有很多中科院,BAT的人在參與的,他們提供的貢獻主要是高可靠,內核熱替換,開源供應鏈安全(就是把沒有人維護的的包替換掉)這些工作。所以我前面說希望替換CentOS的是它,因為它確實可以提供CentOS原來提供的功能,同時它是我們中國自己可以控制的。而我也說了,它的危險也在于如果參與者私心太重,合作變成牟利,這件事情就不成了。這件事情利益是擺在那里的,對華為可以更好賣鯤鵬服務器和PC,對國產OS廠家有個更高的起點,對互聯網廠家有一個自己說的上話的平臺并提前提供特性。所以,這個東西可以免費就在這個地方。
同一道理對Redhat也是成立的,當Redhat要單獨存在的時候,就必須收Subscriber費用,否則活不下去,但被IBM收購了,IBM只是需要養自己的云業務,Redhat不直接收錢,它也是可以活下去的。